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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室主秦瘦鸥

日期:2005/01/06|点击:57

    一个父亲,离家12年后归来,面对两个10多岁的亲生儿子,将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两个10多岁的儿子,面对几乎没印象、只在照片上看见过的父亲,将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回归》,英文名:The Return,2003年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获奖作品。看完此片,那憾憾的情绪萦绕心头,数日不散。见人就说:快去看一部好片子。俄罗斯电影就是不一样的,毕竟有深厚的文学渊源!
    那么,好在哪里呢?人家问。
    好就好在,看了还想看,就为那么精彩的故事那么好的演员那么美的画面!
    父亲回家了,家里连高兴都说不上。母亲和妻子似乎没有显示出特别的期待,两个儿子觉得父亲是那样陌生。妻子要丈夫带他们出去旅游。于是他们上路了。
    一路要是高高兴兴,从陌生、误解到熟悉,沟通,最后充满父子情深,就会皆大欢喜。但这部电影演绎的是一场悲剧。悲剧由双方的个性酿成。他们从一开始就无法沟通。父亲沉默寡言,甚至专横,一味要儿子顺从。“做儿子就要喊爸爸!”大儿子安德鲁比较随和,小儿子伊凡却敢于反抗。父亲将爱发牢骚、爱争辩的伊凡半路逐出车外,让他独自一人在野外遭雨淋;他还突然要两个儿子半路回家而不做任何解释;他不满大儿子在雨中推车的举动,一巴掌将儿子推在车门上,撞出鼻血……这一切,令儿子们从对他的陌生感演变成怀疑和仇恨。伊凡怀疑父亲是黑社会成员,夜里会割断他们的喉咙,他甚至将父亲的尖刀偷出藏着防身。终于,矛盾爆发,父亲因两个儿子在海上钓鱼没有准时归来,对安德鲁大打出手,甚至操起了斧子,伊凡为了哥哥,拔出了刀子……在父子三人的争吵中,一向顺从的安德鲁竟然责骂父亲,小伊凡对父亲喊道:我们和妈妈奶奶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个好家伙!面儿子的责骂,父亲沉静地说:“你错了,孩子!”
    接下来情节的发展,说明孩子们真的错了,彻底错了。那么,为什么父亲不能将埋在心底的对孩子们的爱明确表达出来?为什么父亲不能和孩子们多说几句话,多和他们沟通沟通?是不是也应该说一句:“父亲,你也错了!”性格即命运,父亲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们不忍心再说什么。
    最好的作品,不是曲折和离奇,而是对心灵的撞击;最好的作品,不是面面俱到,而是令人遐想,余味无穷。这父亲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他带孩子们去那个无人的荒岛上干什么?他背着孩子们挖出的那个铁盒子里装的什么?电影始终没有交代,也不需要交代,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和两个儿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什么?
    演员的表演无可挑剔,毫不做作,尤其两个小演员,和有些假模假式的演员相比,不知高出多少数量级。令人心碎的是,扮演安德鲁的那个15岁演员,几乎可以问鼎最佳演员宝座的那个笑眯眯的可爱男孩,在拍摄完这部影片后,从电影中出现过的那座高塔上跳水,不幸身亡,加剧了这部影片悲剧的色彩,让我们扼腕叹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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