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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潇洒丰子恺

日期:2005/01/04|点击:138

   上海社科院要编写《上海大辞典》,撰写王道乾先生条目的任务落在我的头上,查阅先生的生平资料,心中泛起阵阵隐痛。先生一走已有十一年,前人骑鹤去,天地两茫茫。人间的思念早已被流逝的光阴冲淡,但一年一度清明,当我面对他威严、不苟言笑的神情,心里总觉得像未抽完丝的蚕茧。
    许多人熟悉先生,是读了杜拉斯的小说,兰波的散文诗。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王道乾先生是当代法国文学的摆渡人。他简洁、传神的译笔,将杜拉斯、兰波等法国作家的作品翻译得神采焕发。由小说《情人》而掀起一股杜拉斯热,王道乾先生功不可没。其实,在这一时期,先生做了一件比自己翻译更重要的文学摆渡工作,那就是主编《外国文学报道》。门户打开后,三十多年的禁锢,对当代西方文学,我们几乎两眼一抹黑。先生编这本刊物之初就定下宗旨,介绍二十世纪外国最新文学流派、思潮与作家作品。今天来看,做这件事不值得大惊小怪。而在八十年代初,立此志,做此事。需要勇气、胆识与眼光。时令的乍暖还冷、高调的批判还有惯性。当一个西方文学的摆渡者,得需左右开弓。策划选题,组织稿件颇费心思,应付挑剔者的指责更难。一次有人称“对外国文学只介绍,不批判,这是尸位素餐”。先生听了此话,表现得很激动:“批判,批判,不弄清人家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批判。”这番大庭广众下的抗争,有犯忌之举,不久刊物便受到调查。好在对批判高调认同者少,刊物才得以过关。《外国文学报道》从刊名到装帧都土得掉渣,但就是这份貌不惊人的杂志,使文学界许多人受益。王小波、蒋丽萍等作家与先生素昧平生,但是他们文章中都把先生看作是文学路上引导者。
    王道乾先生年轻时因爱诗与文学结缘的。他早年写的诗,语言、意境与心绪都很欧化,汪曾祺在文章中说,他同窗的王道乾喜欢兰波的作品,将铅笔写的黑格尔头像贴在自己的床头。1947年,他与吴冠中、熊秉明等40多人考取了赴法留学公派生,在巴黎,他选择了法国文学与批评作为自己的专业。如果先生像熊秉明、朱德群一样,留在法国安安心心从事研究,那么,他的能力与才华一定成为与熊朱齐名的大文化人,著名华人学者。1949年新中国成立,先生心灵深处诗人的激情迸发出来,他决定放弃自己的专业回国参加火热的建设。
    诗性决定了先生的命运,并伴随他走完一生。回国后,王道乾先生先在华东文化部,担任《文艺月报》编委。五六十年代,批修反资是文坛主旋律,先生的这份诗性只能放在了现实主义理论的翻译上,直到翻译杜拉斯的小说,兰波的诗,先生才又回到了自己喜爱的文学中。
    王道乾先生的一生,是一位诗人充当文学摆渡人的一生。作为一个诗人,他像一块透明的水晶,让接触他的人感到亲切、善良向上。作为一个摆渡人,他以翻译的作品,编辑的刊物,滋润了一代文学爱好者。环顾四周,今天博导、名流满天飞,但真正像先生这样的文学摆渡者有几人,先生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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