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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者专辑 徐安琪:女性是“学礼仪”的主角?

日期:2006/03/08|点击:192

    有关移民的概念,比较一致的社会学解释是:个人或群体跨越象征性的或政治性的边界,进入到新的居住区域和政治共同体的永久迁移运动。它指国际移民,不涵盖从乡村到城市的一国内部人口迁移,也有别于难民,属于一种跨越边界的国际人口迁移现象和运动,来自于个人和群体的自由意志,没有政府强制。至于当代国际移民的发生、发展,则与世界范围内的全球化浪潮密切相关,它不仅在世界经济,而且也在国家政治、社会关系、文化变迁和国际关系等方面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从这个意义上看,所谓当代国际移民,主要指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后,西方一些发达国家改变了传统的严格限制移民的政策,开始有选择地接受和鼓励移民(主要包括家庭团聚、技术移民和留学移民),此后,从发展中国家移往发达国家的移民逐步增多,到90年代,随着经济区域化和全球化的加速,从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移入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国际人口迁移现象愈益普遍,跨国移民(包括家庭团聚、技术移民、留学移民、劳工移民、投资移民以及非法移民等)成为一种“全球现象”,移民的时代已经到来。也因此,当代移民社会的一个主要特点在于:不断增长的移民跨国居住,其日常活动关系到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国家。这样,在有关移民 问题的研究语境中,“离散群体”(Diaspora)成为过去几年来学术界描述今天任何移居在移民接受国,并且拥有一定规模和数量的种族群体时所运用的特定概念,其具体特征大致概括为:1、拥有共同的祖先;2、为了寻找工作、追求贸易或美好生活而向外拓展;3、在此过程中,他们拥有关于祖国历史和成就的集体记忆;4、并且对于祖先家园有一种理想化的情怀,具有履行和维护这种理想的义务承担;5、同时,他们积极参与获得官方嘉许的回归运动;6、在居住国内,他们依然拥有强烈而持续的基于共同历史和信仰的种族意识;7、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与居住国关系紧张,不被接纳或有可能面临被排斥的灾难;8、但另一方面,他们逐渐在居住国形成移入意识,自觉加强和其他种族集团成员的团结;9、而散居者的文化贡献和创造,则在不断丰富居住国的生活,并为之提供了多样性包容的可能。可以说,“离散者”的视野调用,为全球化时代的移民概念提供了新的诠释。换言之,移民的概念,除了永久性的跨界迁移之外,更是一种移民认同的多元化状态和世界主义倾向。它和过去时代移民所坚持的单一认同,如在移入地坚持侨居者的身份,刻意保持本民族的文化特色等等,大不一样,特别是90年代以后,“离散者”的表达方式不仅关系到移民们在居住地的政治行为、文化情感和社会基础,而且也关系到怎样重新看待移民的概念问题,即当代移民和以前移民有什么不同?这些移民和现有的民族国家的关系怎样?故而,“离散者”成为理解当代移民概念的新指称,呈现出与全球化相一致的特征:

一、族群联系的跨国性:社会网络和社会资本的相互结合。全球化时代,移民群体的跨国性特征落实在一系列有关跨越民族国家疆界的行为-关系互动方面。即,离散者群体有其地点分散的一面,但也有其精神凝聚的一面。这种关系联系凝聚的方式,通过社会网络和社会资本得以实现。前者,社会网络(social networks),指的是尽可能地建立最广泛而可适用的社会关系的框架,在这个框架中,每一个人作为一个“节点”,连接起其他人,构成网络。后者,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指的是在网络或广泛的社会结构中,个人通过他们的成员资格掌握稀有资源的能力,以及个人在需要时动员和运用这种资源的能力。它来自于个人关系的网页。移民问题的跨国主义理论研究特别强调社会网络和社会资本之于移民个人和群体的意义。因为社会网络和社会资本的概念运用,有其对移民社会旧有功能概括、提炼的一面,通过社会网络和社会资本的功能运用,安顿初到异地的移民,为之提供安全保障和心理依靠的机制;但另外一面,则是社会网络和社会资本的概念创新,为全球化时代的移民个人、群体和祖(籍)国之间的关系找到了本土性内容的空间表达形式。如今,这种在异域所表现出来的基于本土性的社会文化内容,经过全球化的启蒙,成为一种跨国式的族群互动而得到深化和拓展——“跨国的社会空间”,连接起散居在世界各地具有相同或相似背景的人们。与此类似,世界性的海外移民社团也在通过社会网络的分布,规模愈趋增大,其调用社会资本的能力愈益增强。这些迹象显示,社会网络和社会资本的功效在于通过不同的地域和相似的文化连接跨国而居的人们,进而形成移民个人和群体与祖(籍)国相互依赖和彼此支撑的格局。

二、身份意识的离散性:多元认同和全球意识的贯通确立。如果说当代对于移民散居者的概念,更多地与全球化概念相一致,虽有民族国家的根,却没有民族国家的意识或者具有着多重民族国家意识的话,那么移民输出国和接受国以及移民本身的行为表现和精神实质就会呈现出一种相应的选择与认同:在移民输出国方面,一些国家,如墨西哥,多米尼加共和国、摩洛哥和土耳其正在使本国的海外移民更容易保持他们的国籍,以便在这些移民社群中有效地促进国家利益,争取投资和汇款;在移民接受国方面,许多国家,如瑞士、荷兰等已经允许双重国籍,以利外来移民自然归化和主动融入居住地。至于移民本身,不断的跨国实践和行为联系,非但没有消弥他们的民族国家意识,反倒促成他们具有多元认同和全球意识,并在此框架内维护和推进双边的国家利益。这一点,特别表现在移民社会的精英阶层中,此一群体在成为居住国的中产阶级和模范移民脱颖而出之后,他们在祖(籍)国和居住国之间穿线搭桥,为两国的文化交流、科技进步、经贸往来和外交关系打通方方面面的聚道,从而把本土资源和全球进程连接起来,推进和加强祖(籍)国和居住国之间的互惠与互动。迄今,这种致力于本土性与全球化积极融合的例子已成为当代移民的佳话和海外移民成功的范例。许多精英移民把这种成就视作反馈家邦、造福人类的己任,他们属于具有多重民族国家意识的一群,代表着全球化时代移民社会发展的根本大势。

三、母国认同的根连性:回归运动和文化保持的内外并举。如上所述,全球化进程在弱化民族国家职能的同时,也在突现和加强民族国家的民族认同——所谓母国认同的根连性——通过民族认同和文化精神突现。海外移民与母国认同的根连性通过两种方式体现:第一种是,移民在取得居住国永久居留权之后或干脆放弃居留权,回到祖国,致力于促进投资、贸易的经济活动和科技与文化的创新与建设工作。当然,他们在把全球化的普世价值带回本土的时候,有一个对本土性和全球化进行再嫁接和再扬弃的过程。在中国,这一批回归者被称作“海归派”,指的是中国大陆改革开放以来,赴西方发达国家留学深造后,取得硕士以上学位,学成归来的海外人士。目前,这一指称已被视作海外归来群体的集体符号与社会象征。他们带动和影响着目前尚在居住国欲走还留、举棋不定的海外移民的态度和行为。第二种情形是,除了直接参与祖国回归运动之外,更有大部分移民在海外保持与祖(籍)国之间的经常性联系。这种联系通过回应祖国政治、参与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等活动得以维持和拓展。至于更经常性的联系则发生和保持在当地的移民族群中,即通过社团活动、宗教仪式、文娱节目等形式,移民们致力于民族文化的传承、传播与嫁接工作,以促进本民族和其他民族之间的相互接触和了解。这种在多元文化环境中致力于维护本土文化的根源性努力,体现了海外移民在全球化背景中与时俱进的精神,其民族感情和民族精神既反映在回归移民的行为、关系架构中,又呈现在域外移民的身体力行中。进而言之,海外移民与母国认同的根连性显示,民族主义与世界主义并行不悖。

    综上而言,当代移民及其移民社会的特征在于他们在地理上是跨国的、离散的,在心理上是凝聚的、团结的。正因此,他们的民族性、本土性的资源才是丰富的、顽强的,同时他们的全球化努力既是散漫的,又是务实的——在不同的移民群体中有各自表现状态,而民族国家与移民的历史发展从来息息相关,它在规定着移民方向与进程的同时,也在实践着民族国家自身的使命。 

(摘自 北京《现代国际关系》2004年第8期)

(作者系上海社会科学院 亚洲太平洋研究所 研究员,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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