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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连庆《大力推进第四次商业革命》

日期:2005/11/10|点击:21

从性别阅读的视角出发,对中国古代四大名著进行深层次的挖掘,就会发现其中一些微妙和意味深长的内涵。这就是:凡武打小说中穿插进男女关系或有女性形象的情节,往往就容易被搬上戏曲舞台,赢得更多的观众。

男女两性的区别与差异,在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生理学等广大领域中已得到普遍的关注和认同,但在文艺学、特别是文学艺术的阅读和鉴赏中的差别,尚未能引起相应的关注与重视。

大约在六年以前,上海书城刚开张不久,我去那儿购阅书籍,一进大厅,就被眼前的一幕景象惊呆了:在左侧十几米长的书架周围,都是清一色的男性读者在翻阅,无一女性夹杂其中;而右侧的书架周围,都是清一色的女性读者在翻阅,无一男性夹杂其中。我觉得奇怪,近前一看,原来左边的书架上放的全部是金庸、还珠楼主等写的一些武侠类小说;而右边的书架上放的全部是琼瑶、岑凯伦等的言情类小说。

由此我不禁想到:文学作品的阅读和欣赏中除了有雅俗之分,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雅文学与俗文学的差异之外,还有一个男女之分,也就是男性阅读与女性阅读的差别问题。

  

文学书籍阅读中的性别差异

 

一般说来,男性所热衷的读物,多集中在武打、侠义、侦探、凶杀、色情等一些内容题材上,像《三国演义》、《水浒传》、《说唐》、《七侠五义》等,都是很有代表性的男性读物;而女性所热衷的读物,则多集中在言情类,也就是关乎男女恋情和婚姻家庭方面的小说,或者是有男女曲折恋情的公案、社会小说,如《红楼梦》、《镜花缘》、《平山冷燕》、三言、二拍,以及近代张爱玲、苏青等女作家的作品。我曾经对几十位著名的作家和学者做过面对面的调查对话,结果发现,几乎所有的男性作家和学者,基本上都是从小读着《三国演义》、《水浒传》、《精忠岳飞传》以及许多武侠小说长大的,如施蛰存、徐中玉、周而复、何满子、贾植芳等;而几乎所有的女性作家和学者,小时候基本上都曾受过《红楼梦》、《镜花缘》等言情小说很深的影响,如叶文玲、欧阳文彬、赵清阁等。

当然,也会偶有反差情况:如钱谷融小时侯除喜《水浒传》以外,也喜欢看《红楼梦》;欧阳文彬除喜看《红楼梦》以外,也喜欢看《水浒传》。以上只是就调查中的一般情况而言,并不能绝对化。

 

四大名著阅读中的性别差异

 

如果从性别阅读的角度出发,就会发现,至今公认的中国古代四大名著,实际上就含有极其丰富的性别内容,并作为一种性别阅读的现象而存在。例如,《水浒传》是典型的武打小说;《三国演义》虽说是历史演义小说,但其中却有浓厚的武打成分,战事纷呈,武将林立,基本上是从头打到尾,还出了个“武圣”关羽;《西游记》虽说是一部神话小说,如果脱掉其魔幻的外衣,实质仍是一部打斗的书,所谓“九九八十一难”,其中每一难都有一个打斗的过程,“美猴王” 孙悟空是以一个武艺高强、能降魔灭妖的英雄形象印在人们心中的。

这三部无疑是以男性读者为主的读物。而《红楼梦》是典型的言情小说,深受女性读者喜爱。当然,由于小说高超的艺术描写和表现,也赢得了许多成熟男性的青睐与赞叹。如果我们再从性别阅读的视角出发,对中国古代四大名著进行深层次的挖掘,还会发现其中一些更为微妙和意味深长的内涵。这就是:凡武打小说中穿插进男女关系或有女性形象的情节,往往就容易被搬上戏曲舞台,赢得更多的观众。例如,《水浒传》中有女性形象出现的情节,仅有林冲之妻自杀、宋江杀阎婆惜、西门庆交欢潘金莲、武松威压孙二娘、王英喜得扈三娘、潘巧云勾引石秀等有限的五六个。其中除了潘巧云勾引石秀被丈夫杨雄所杀以外,其余的情节几乎全被搬上了戏曲舞台。像《野猪林》、《宋江杀惜》、《狮子楼》、《十字坡》等,都已成了著名的传统戏曲。又如,《三国演义》中有女性形象出现的情节似乎更少,仅有吕布与貂禅以及孙权与周瑜设美人计暗害刘备两个,其中较完整的女性形象,也只有貂禅与孙尚香两人。尽管如此,她们却都被搬上了戏台,《吕布戏貂禅》、《甘露寺》(又称《龙凤呈祥》)也都成了名剧。就连情节不多的蔡文姬,也被程砚秋改编成京剧《文姬归汉》,传演至今。至于《西游记》中鲜明生动的女性形象铁扇公主、白骨精等,也都分别被改编成戏曲《火焰山》、《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等,“猪八戒娶亲”更是备受观众喜爱的经典戏目……这充分说明了,凡武打与艳情并入一炉、融为一体的,就更容易被男女两性共同喜爱,得到更多人的认同。因为看戏的毕竟不仅只有男观众,也有大量的女观众,一味的武侠打斗,难以唤起广大女性的兴趣。增加一部分有性别意识或两性都能接纳的情节,实际上也就是增加了一部分观众。

  

报刊阅读中的性别差异

 

当前,各种各样的报刊杂志充斥市场,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但是,如果我们从男女性别的角度来加以考察,就不难发现,其中不少报刊实际上也存在着一个性别阅读的问题和现象。

除了综合类的报刊杂志,如《新民晚报》、《读者》、《报刊文摘》等,其余大多数报刊几乎都与性别有关。如《围棋天地》、《足球报》、《军事文学》、《航空知识》等报刊,是以男性读者为主体,似乎就是为男人而设的,很少有女性的介入。反过来,像《女性世界》、《女子天地》、《美容》、《服饰》、《时尚》等杂志,很明显都是以女性读者为主体,很少有男性的介入。

再退一步说,即使在综合类的报刊杂志中,男女两性的阅读兴趣也各不相同,两者所关注和热衷的版面、栏目有很大区别。一般来说,男性较多地关注政治和时事,以及体育、天文、地理等,而女性则较多关注家庭和孩子,以及服饰、美容、美食等生活类的内容。当然,这里所牵涉的,不仅是一个审美鉴赏的问题,还更多地体现基于不同性别而产生的不同阅读习惯、趣味等。

  

性别阅读的审美意义

 

之所以不厌其烦地对性别阅读现象详加观察和援例论述,究其实质,在根本上只想说明和归纳两点。首先,我们过去讲文学艺术的阅读鉴赏,讲文学艺术的审美标准,往往只强调共性,而忽视或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中存在的性别差异和区分。实际上,在文学艺术的阅读鉴赏和审美衡量的过程中,除了有男女两性共同和共认的价值取向和审美趣味以外,也有男女两性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价值取向和审美趣味。其次,要尊重性别阅读现象的存在。

如果我们从性别阅读的角度出发,书刊阅读中的有些热点,如金庸现象或琼瑶现象等,就会迎刃而解。既然性别阅读现象在我们的生活和家庭中是如此普遍地存在,我们就应当互相理解,彼此尊重,而不要简单地以“雅”或“俗”加以区分,以至产生阅读歧视。当然,现在从女性角度来谈阅读,或从阅读内容来谈论和探讨女性问题或女权主义的话题也有一些。但从单一性别的角度加以考察是很不够的,我们还应从男性或男女两性的中间立场来客观分析和透视性别阅读中的各种现象,这也许会为我们的文艺鉴赏和文艺审美打开一个新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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