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某报登了一则消息:上海城市雕塑广场上的闻一多雕像下方的介绍竟是“曹雪芹”的。张冠李戴本不算稀奇古怪,但是发生在当下的上海城市的中心,可谓是大跌眼镜。至少说明举办方的不重视,犯了低级错误。通过这则荒唐事件,反映出上海的城市雕塑现状发展水平不容乐观。
改革开放以来,上海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摩天大楼一座座拔地而起,上海的建设成就令世界刮目相看。建筑的地标,如东方明珠已成为上海浦东的标志,而上海城市雕塑的地标性的代表作却成了凤毛麟角。虽然这几年主管部门下了功夫发布了《上海市城市雕塑建设管理办法》,制定了《上海城雕发展规划》。也看到了一些优秀的城雕作品,坐落于淮海中路上深受公众喜爱的《都市中人》(即打电话的少女),徐家汇公园中由马赛市赠送的《希望之泉》,上海展览中心法国雕塑家阿曼的《飞跃的马》,浦东的《大拇指》等,这些雕塑在规模和影响力等方面都与上海这座国际文化大都市是不匹配的,甚至于有的选址也值得探讨,否则城雕真成了摆设。
城市雕塑的概念由
需要指出的是:造成这样的问题不是缺乏题材,上海的历史、文化代表人物,现代化程度都历历在目,可圈可点;也不是缺乏投入,据了解每年市、区文化部门在这方面也有一定规模的投入,加之社会资金的资助,这几年艺博会之后将有1—2件作品通过企业或社会资助购买的方式留在上海;更不是缺乏人才,现在的城市雕塑市场已是开放的,除上海这方面的高级职称领军人才外,外地的人才也可以加入。
进一步分析原因:其一,体制机制老化僵化。从管理到运行市场意识不够,几乎处于半封闭的状态,圈内文化与社会脱节。其二,缺乏科学的规划。尽管制订了《上海城雕发展规划办法》,跨度从2004年—2020年,长达16年,对规划的执行情况未有跟踪和评估,也未能及时修订规划。其三,干预过多,缺乏严肃性和艺术性。城雕作品体现的不是艺术家的艺术创作,往往是长官和出资人的意志。其四,过多的追求数量,轻视质量。主管部门对城雕常常下达指标定数量,城雕不是垃圾箱和公厕,按人口定数量,必须注重它的品味,否则城雕将成为摆设。其五,缺乏培育和宣传的力度。城雕艺术需要一批观赏者、参与者,这方面的文化熏陶、氛围是不够的,出现了艺术家不与大众的沟通和互动,各种类似的讲座、培训除高校专业课外几乎很少。同时,主管部门对城市雕塑也不注意宣传,据统计:关于城市雕塑方面报道集中是在淮海中路上《打电话的少女》,从1996年2月至2006年3月的10年间这座雕塑发生了“倒地、被盗、损坏、重生”等的故事,吸引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和大众的积极参与,说明城市雕塑在市民中是有影响的。
解决城雕问题必须从几方面入手。一是搞活体制,激化机制,按照艺术的规律,主管部门由主导改为引导,由指令改为指导,使城雕成为艺术品。二是克服急功近利,主管部门为政绩搞形象工程、采取抓项目的办法搞城雕是不可取的,一件好的艺术作品需要艺术家的灵感,不是一蹴而就的。从立项、设计到完工必须要有充裕的时间保证。一件好的作品必须精工细作,俄罗斯的卫国战争胜利城雕用了10年的时间才完成,克服浮躁心态,让城雕有一个休养生息的环境,才能产生精品。
伟大的时代呼唤着优秀的城雕作品面世,我们坚信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背景下,经过主管部门的改革和调整,艺术家们的辛勤耕耘,一座座能代表我们这个时代特征的城雕将会呼之欲出,城雕为摆设也会成为历史,展示给后人的将是这个年代的美好记忆。(作者系上海社会科学院副院长、《上海精神文明发展报告》主编)